無題 25/08

清晨的尖東，份外的教人舒暢。

身後不遠處的青年的喧嘩，與零散的海浪聲，
在寧靜的背境中竟顯得如些協調；
遠處，早起的太陽仍舊隱伏在地平線下，
然晨光卻早己照亮天空，
彷似阿波羅的使者一樣，
提早宣告著這奧林巴斯山神的來臨。

遠眺對岸的港島，
一大片的濃霧掩沒了岸上的高樓，
讓人感到一絲的荒涼。
偶爾，三兩隻老鷹不安於這早晨的死寂，
決意衝開這濃密的早霧，
在罕見的平靜的維多利亞港上空飛翔；
早起了的鴿子與麻雀，
大概是抵受不住一覺醒來的飢餓，
趁著辛勞的清潔工人仍未來到以先，
在遊人留下的垃圾堆中尋找牠們的所須，
手口並用地為「清潔香港」加添一分力量，
也為這一片近乎寂靜的景緻添上幾分生機。

漸漸的，沉睡的維港在船隻的破浪聲中甦醒。
國金二期頂部雖然仍舊在霧中深藏不露，
然朝陽卻早已驅散的大半的晨霧；
充滿活力的晨運客也在海濱長廊來回跑步；
還有準備上班的白領儷人...
一切一切
為這城市新的一天揭開序幕。

然而，這序章不屬於我的，
我—是昨天的，
今天的我仍未出現。
徹夜未眠的訪客早已筋疲力盡，
依靠著那僅餘的體力支撐著那早己透支的身驅。

只是，我仍喜歡留在這裡，
喜歡這初醒的維港—
沒有那種令人煩厭的喧鬧、
沒有那份令人窒息的迫壓；
有的，
是一份源源不絕的生機，
一種以心靈感受的詳和與喜悅，
和一份用以迎接新一天的熱切盼望。


(記於 05年 8月 25日．晨　尖沙咀文化中心海旁)